赶观场之十二风雷吹出孝子来

原是天真 · 发表于 2022-7-29 18:28:3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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利州作家任来风

《一代枭雄》的连续剧上演在风雷镇，投机倒把分子的惨死发生在风雷村。
风雷村在嘉陵江边元吉铺对面的山顶上，望而生畏，小名李家坪。

元吉铺处于古嘉陵江水道的要害处，现在的大滩镇公所高高在上，俯瞰一江水。此处多李姓，来风以为是追忆玄武门之变死去的四太子李元吉而设立，大错特错了。听李老汉讲，因为上游水道狭窄水急，不好行船，过了大滩，从此水道开始平缓，行船从此变得更安全了，官方在此设计了元吉铺，供邮差等官方通勤人员安安心心在此补充能量，再平平安安顺利前行，这是元吉铺的真意，与皇亲国戚无关系。

刚一上车，德壕就提醒任无齿，师父呀师父，有段山路狭窄只能容下一辆小汽车通行，坡度陡峭，几乎垂直，一会儿坐车不要紧张啊。
任无齿赶紧绑定安全带，双手紧紧张张抓住扶手，不敢打马虎眼。想起三十多年前，手脚并用爬穆家坡的情景，看到一犁地农夫，牛儿从农民头上转头回转，陡峭的农业农村，不禁大汗淋漓。

这个在嘉陵江边，天天听水响声，因为没有堰塘，没有提灌机器设备，即使天天打雷下雨，没有办法留下雨水匆匆忙忙汇入嘉陵江的脚步，眼睁睁看这一江春水向南流。有风有雷，风雨交加，就是没有水吃，一直种不出水稻，就是一个远近闻名的旱山村。

记得还是广元县令主政的时候，有童谣曰：
骑着羊木马，
爬上曾家山。
朝天阿趴尿，
流了满中子，
洒脱一大滩。

八十岁的豁牙老头李啾春，一听说是作家来访，首先拿出1952年土改发放的土地证，讲起了大滩镇风雷村的来龙去脉，然后给任无齿讲故事，一首打油诗，代表了老广元县北路五个区的名称，也形象比喻了广元北部山区，也就是今天的朝天境内地理位置地形山貌状态。好记住，过耳不忘记。

同行的董博士劳动节聚会于朝天大滩风雷村李家坪，喝着苦麦菜茶，摘了挂在树上的樱桃，品味农家小甄酒，吃了石磨豆花，开心的口占一首诗：

座座青山入云端，
串串樱桃露笑脸。
蓝天风雷惠李家，
碧水大滩乐开颜。

董博士问风雷村是不是平时风雨交加电闪雷鸣而得名？李啾春老汉答说，非也。

任无齿加问李家坪是李自成的子孙还是李世民的后人？李啾春说自己没文化，族谱丟光了，弄不清楚家族的来历。说起风雷村的来历，侃侃而谈。

风雷村，与毛主席诗句“ 五洲震荡风雷急！”有些关系。
旱山村的农民要吃饭，跑运输的李大力、卖菜的张吆喝、背杂货转山的程麻子、贩牛的苟炳山、修鞋的王天凤、补锅的蒋胖子，突然接到村长通知，如果再胆敢出村搞生意捞票子，一律打成投机倒把分子。
六个手艺人，在回家的路上，越想越烦，越想越没有出路，都上吊自杀了。

村长明令禁止，不许任何人去给投机倒把分子收死体。违抗村长命令者，与投机倒把分子同罪。直到一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，六个投机倒把分子的尸体不知所踪，不了了之。
村长因落实政策雷厉风行，得了劳动模范奖，公社书记亲自敲锣打鼓送的奖状。

旱山村从此改名风雷村。风雷村出工山歌好比春江水，风雷村出工时的锄头叮当响，社员到了年底却没有分到口粮，饿死了几个人，才引起元吉铺公社的重视。

李全才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离开风雷村，考上音乐教师铁饭碗儿。李全才给父亲汇报自己的想法后，为了稳妥起见，父亲跑村长家去了三趟，直到弄明白考大学不算投机倒把分子，才同意儿子李全才的高考志愿。

李全才风雨兼程，在高考志愿填报的最后一天，步行五个小时到县城，脚板儿起了血泡儿，才如愿以偿填了音乐教师。
李全才现在是个作家，背叛了自己的专业，借口是学了音乐不懂音乐，正如许多换女人的艺术家，借口是搞不懂自己的老婆在想啥。

李全才把成都的铁饭碗给辞了，要任无齿帮忙调回风雷村，原因是要在父母身边孝敬逐渐年迈的父母亲。别人都说李全才脑壳有毛病，任无齿使出浑身解数，查阅中国智囊全书，遍访大德高僧，全力以赴支持李全才的想法，因为李全才的想法不是私心杂念，而是考虑别人的利他。孝心是当今世界的稀缺资源，我们要珍惜。

从成都回到风雷村老家，李全才邀请我们品味樱桃美味。
故人具鸡黍，邀我至田家。绿树村边合，青山郭外斜。古风写绝了，任无齿只好享受孤独。
任无齿醉倒在风雷村弯弯曲曲，折折陡峭的村道上，不是酒味好，而是人心古老！

附董博士《赞风雷村》又二首，致谢董博士

“五一”小长假，好友邀并陪同，携夫人一起，相伴而行，到川陕之交的朝天大滩，沐初夏丽日，采红红樱桃，品农家美味，其乐融融，感慨良多，特小草几首以记之。
2022年5月2日于朝天大滩风雷村李氏农家。
之一

身置白云端，
魂藏青峦殿。
杂念弃凡尘，
宛若天仙现。
有悦有佳肴，
无疫无妖患。
莫道心安居，
醉乐乡巴院。

之二
处处卉果山，
比比桃花源。
乡村多胜境，
只是少人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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